lus黎枭

我就是天帝!

【裘舞】《秘密》

琉璃诈尸!乌拉!

《秘密》


       她做梦也想不到,她和那个魔鬼一般的男人会再次相见,并且还是在这个人间地狱般的地方。


       她又听见了惨叫声,看见了飞溅至面前的污血,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,平生最错误的决定,就是加入了这个可笑的骗局。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棋子,是没有资格决定自己的去向的。这真是个可悲的事实。


       自己,恰恰就是那个自愿变成棋子的傻子。


       她后悔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,目光一刻不敢离开面前的那片空地,她躲在石头的后面,过度的紧张史她双唇惨白,手指不听使唤的不停打颤。


       今天或许就是最后一天了,自己的一生可真是失败呢。


       惨叫声和狂笑声再一次传了过来,她亲眼看见残肢碎肉飞了过来,甚至还有内脏,带血的内脏。


       躲藏或许没有用处,只是弱小者可有可无的垂死挣扎罢了。


        金属的碰撞声和利器刺入肉体的声音不绝于耳,让她这个本就不算坚强的女人几乎彻底崩塌了心理防线。


       共进晚餐的四人只剩下三个了。


       3……2……1……


       真是个好玩的游戏。


       它可以让灵魂去往没有痛苦的地方。


       但或许是以痛苦的方式。


       令人神经紧绷的脚步声向远处走去了,还似乎伴随着老旧金属的“吱吖”声。


       她从藏身的地方迅速转移了出来,望着面前对一摊鲜血碎肉,启用过的绞刑架,还有同伴不甘却又毫无生气的头颅。她好像回到了记忆深处最不愿意去到的地方。


       那或许是她生命中头一次意识到死亡距离自己近在咫尺,而且,它的到来往往意想不到。


       血红的夜晚,血红的月亮,血红的大地,血红的尸体,血红的人儿,还有他手中泛着寒光的血红电锯。成为了她一生无法摆脱的噩梦。


       她亲眼见证了那些生命去到另一个世界。


       那是她头一次认识到了他身体之中藏着恶魔。


       眼前的一切和几年前所经历的一幕幕竟然该死的相似,她与死亡一次面对面的接触。


       那个嗜血可怖的怪物。


       她望着面前死去的同伴正失神,那致命的脚步声又一次响起,而且越来越近。


       一瘸一拐,吱呀吱呀,那是死神的啼笑,也是逝者的悲鸣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”一声含着严重痰音的笑声从身后传来,并且还有着人体用力拉动金属器具的声音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曾听见过这种声音。


        伐木用的电锯,在马戏团。



        跑!跑!跑!


        混乱的大脑几乎只能发出这样的指令。


        颤抖的四肢使她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行动,果不其然,刚刚踉跄着奔跑了几步,她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,血污,爬上了她的面庞。


       “嘶。”剧烈的疼痛使她倒吸一口凉气,但是危机的形式不允许她给自己半点喘息的时间,她拼命挣扎的想要爬起来,可颤抖的双腿只会给她以绝望的回应。


        声音,越来越近,死神,近在眼前。


        她绝望的匍匐在地上,严重透支的体力和过度紧张的神经令她甚至放弃了反抗的想法,就这样听天由命吧,她想,少挣扎一点或许还会减少一些痛苦。自己可笑的灵魂能否去往天堂?,她不奢求这样,但还是不要去往和这个恶魔一样的灵魂存在的地方吧,她在心里默默祈求到。


       她绝望的趴在地上,甚至连挣扎的动作都懒得做了“都是无谓的挣扎”她悲观的想到。


       电锯交响的声音再一次远去了,像是有意要避开这个地方一样。她没有感到奇怪,把一切归功于运气,她想到,于是她慢慢的坐了起来,用力的撤下残损的衣物,慢慢的擦拭起了她刚刚跌倒造成的擦伤。


        布料与损伤的皮肉接触,挂的她刺骨的疼痛,但是,她不敢发出声音,眼泪在眼眶中打转,却硬逼着自己不要哭出来。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都有可能是会致命的。在这个极度紧张的氛围下,紧绷自己的神经才能增大活下去的可能。


       远处再度响起来了人在受到致命攻击时绝望的惨叫。


       她的目光呆滞了。


       无非是早死晚死的问题,她默默的想。



      可笑啊,在这个骗局里,逃生显得多么的可笑啊,或许一直都是虚假的骗局,大门压根不会通电,即使逃脱了那个疯子的砍杀,也会被一直囚禁在这个地方,况且,自己连第一步都无法做到?


       可怖的火光,飘到了她的眼前,她无法忘记,那个男人,使鲜血溅到了她眼前的那个男人。


       她踉踉跄跄的跑到了废旧的铁皮火车边。

在破旧的车厢下,她终于停下了脚步,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。这火车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产物,锈迹斑斑的铁皮大片大片的从车厢上脱落,她一靠上去,哗啦啦的蹭掉了一大片已经腐蚀的几乎空了的暗红色铁锈。在这个寂静的时刻,哗啦啦的声响显得格外的炸耳。引爆了寂静的空气。


       她的冷汗随即便顺着后背流了下来,她不想死去,不想被他用电锯穿透胸膛,不想被他吧自己的器官挑的到处都是,不想让自己的尸体连最基本的完整都做不到。


        但是那象征死亡的一瘸一拐的脚步声并没有出现,在锈块慢慢停止掉落了以后,空气又慢慢的平静了下来。


        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。


        早已报废的玩具列车的车头的鸣笛上,吊着一只燃烧着红色火光的蜡烛,她盯着那火光,这东西好像有神奇的魔力,她的目光一刻也离不开它,时间仿佛像是静止了一般,渐渐的,火光带着她去了那个遥远的时刻。



         吱呀吱呀,哭泣拄着他那劣质的假腿出现在了更衣室,“今天不是没有你的节目吗?”跟微笑站在一起的她不解的提出疑问,哭泣是个很内向的人,只要没有演出,他都会把自己关起来,独自发呆。


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哭泣轻声的回答着,跟往常不同,他的表情很不自然,双手一直背在后面像是掩藏着什么,显然,他没料到这里还会有一个人,但他没有继续和她说话,而是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微笑,死死的盯着他。


      “你干什么!瘸子?”微笑继续用他高傲的腔调大声的喊叫“这里没有你的事情,麻烦你滚出去好吗?”


       “你能离开玛格丽莎吗?”哭泣缓缓的开口了,这次声音出奇的淡然。


        “你xx有病是吗,这跟你有什。。。。啊啊啊啊啊!”微笑刚开口,话还没有说完,只见背在背后的双手有了动作,没人看清他的动作,但是,微笑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恐,一口一口的献血接二连三的从他口中喷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。


       她吓得瘫坐在了地上,浑身发抖,一动不敢动,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那个男人,已经被染红了的男人。


       “我给过你机会了。”他的声音变的空洞而又无情“你总归要离开她的。”没等微笑有所回答,她的所爱之人便以身首分离。


       他轻轻捧起的微笑的头颅,从皮带的包里取出来了随身携带的水果刀,轻轻的,轻轻的沿着面部的轮廓划下去,他的动作很轻,轻柔的就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的珍宝。


       他的手里多了一张透明的,带血的脸皮。他想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,肌肉萎缩的脸上露出了极不自然的笑容,他捧着脸皮认认真真的贴在自己的脸上。反复对比了好几遍,然后,满意的嘿嘿笑了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她整个过程都坐在地上,血腥的画面已经使她的大脑停止了思考,她害怕,恐惧,但是,四肢却僵硬的做不出任何动作。


       哭泣笑的很开心,自从他出生开始,这是他第一次发自真心的笑,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脸,向着她的方向看了过去“玛格丽莎,告诉我,你喜欢的是他的脸对吧,对吧?我现在有他的脸了,我都有了!玛格丽莎!我都有了!”


       他开心的眼泪都流了出来。


       玛格丽莎!玛格丽莎!他几乎是咆哮着向她冲了过去,“玛格丽莎!我有了!我有他的面貌了,玛格丽莎!抱抱我,拥抱我一下好吗?!”他手上的血迹还未凝固,微笑的头颅还在一旁滚动。她吓得把头扭到了一边去,不敢看他。


     “玛格丽莎,嘿嘿嘿,看看我,嘿嘿,看看我好吗?”他的脚步渐渐的慢了下来,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的凝固,他摸着新贴上的脸皮,血液被他弄得到处都是。 


       “玛格丽莎,我,我好看吗。”他试探性的轻轻的问了最后一句。


       双脚不知何时又得到了力量,她从原地蹦了起来,向着马戏团外面跑去,“变态!”没有多余的话语,留下的仅仅只有这两个无情的字眼。


       “变,变态,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我是变态,玛格丽莎又离我而去了,哈哈哈哈哈!”他没有去追赶,而是站在原地,疯狂的大笑,肢体也在不断的扭动,做出令人无法理解的怪异动作。


       她躲在了兽笼里,她的搭档雄狮蹲坐在她旁边,温顺的像一只大猫一般。


       当她缓过神来,并确定那个疯子没有再追过来的时候,已经是傍晚了。


       她从小道慢慢的摸索到团长的办公室,她的脚步很轻,生怕发出一丁点响动引起怪物的注意。


       但她不知道,三个小时可以干很多事情。


       她看见团长背对着她躺在那张昂贵的皮椅上面,她来到了办公室,终于绷不住自己深藏已久的恐惧,用他此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男人的面前“团长,团长!裘克,裘克他……”还没等话说完,她看见了似曾相识的一幕:团长的脖子已经被砍断,歪在一旁,正面的办公桌上全都是乌黑的血垢,有些都已经干结了,想必,团长已经死了很久了。


       呵,,呵呵,,呵呵呵。完蛋了,完蛋了。都完蛋了,她惨笑了一下,绝望降临身边的时候,好像……也不是那么怕了。


     “哈哈哈找到你了,宝贝”哭泣站在办公室门口,手中的电锯闪着寒光,“没有人会责怪你的,玛格丽莎,没有人会责怪你……”他把电锯扔到一边,用他的假腿一脚把生锈老旧的电锯踹到一旁“我还是有机会的,对吧?”他将那张布满了鲜血的扭曲的笑脸凑到了她的脸上。


       “你滚开啊!”一股无名的厌恶感涌上心头,竟用拳头锤在了他的身上,像是意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无异于在自杀,她吓得头都不敢抬起来。


       一个弱女子的力量显而易见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,更何况是对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来说。但他的身体却像是被高压电击中一样,停止了动作。


       泪水顺着诡异的笑脸滴到了地上,将已经凝固的黑紫色血液又变成了鲜红色。


       男人仰面大笑,尽量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,可这东西不受控制的涌出,滴落,“哈,哈哈哈哈哈,哈哈……”随着诡异的笑声渐渐远去,她抬起了头,却已不见了怪物的踪影。



       火光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,乐园中刚刚的惨叫声也渐渐停息了下来,乌鸦呱呱的乱叫时刻提醒着她这不是一个梦。


       她颤巍巍的站了起来,伤口还是止不住的疼痛,但是等死太过于无能,即便是没有希望但是也要事实告诉自己才行啊!


      瘦小的身影伴随一滴滴滴落的血液渐渐远去,平常谨小慎微的她却没有发现不同的地方,电锯的轰鸣声早已停止,但是假腿哒哒哒敲击地面的声音还真真切切的回响在周围,时刻的提醒她死亡就在附近,但却无法触及。


       她漫无目的的在游乐园中徘徊,一遍又一遍的经过同伴血肉模糊的尸身,从开始的惊恐、害怕、恶心,渐渐的变的漠然,她自己也不知道,这样来回走动是在寻找出路,还是在寻找那个男人,让她结束痛苦。


       但是她始终没有见到那个怪物。


       哒哒哒的声音明明就在自己的周围,可是就是捕捉不到身影,不知是不是心理原因,这个家伙好像有意避开和她的见面“啧。”她早已没了斗志,干脆坐了下来,盯着天空中盘旋的乌鸦发呆。


       奇怪的是,她这一停下来,哒哒哒的声音也停了下来,好像那家伙就在不远处看着她一样。


      “滚出来!你给我滚出来做个了断!”她神经质的大叫,但是没有人回应她,盘旋的乌鸦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四散飞逃,现在周围完全安静了下来,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和喘息声。


       她再一次慢慢的坐了起来,扶着身旁早已经损坏的旋转木马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,看着停落在电灯上的乌鸦,她轻轻的叹了口气“要是我可以飞出这个地方,那该有多好。”她捂着伤口,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动,不知道为什么要运动,呆在原地等死不更好吗?她一遍又一遍的询问自己。


       低着头,不声不响的游荡着,凭着直觉,她觉得自己又来到了那个充满绝望的地方,生锈的铁门,封锁住自己一切希望的铁门。



      生锈的铁门永远不会打开,

      虚妄的幻想永远不会实现,

      可笑的现实往往就在眼前,

      属于失败之人惶惶的冒险,

      死亡的危险往往就在身边,

      等不到希望门打开的时间,

      可笑的骗局被想象成冒险,

      用逝去弥补自己无知理念。

 

       万念俱灰的她抬起来了头,可面前的并不是想象中生锈的大门,而是一条铺着石板、生着杂草的古朴小道,连着游乐园的围墙,弯弯曲曲的通向自己来到这里时的那路。


       她揉了揉眼睛,积压许久的痛苦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,泪水如忘记关闭的水流,一点点的低落在地面上,空洞许久的眼神又迸发出来了生命的亮光,她扶着墙,踉跄着走出了这个可怕的禁地。


      大门边,石柱的后面,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身影走了出来,可爱的面具被摘了下来,他看向大门的方向,记忆中的身影越走越远,越走越远,变成了消失在地平线的黑点。


       男人诡异的笑脸渐渐变成了温柔的微笑


       “玛格丽莎,这一次,我终于成功的守护住了你!”


 七


       在大树与倒塌的墙壁阴影交汇的地方,猛然闪出一个高大而又修长的身影,影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服饰,瞬间移动到男人的身后。


       “裘克,关于私放求生者这件事,想必不用我过多的给你阐述惩罚吧?”美妙空灵的女嗓音飘荡在乐园中,那声音仿佛可以直击心灵,身前男人的背影明显的颤抖了一下。


       “老子的事情,你管不到。”男人说着抄起放在地上的电锯,如一道红色的剪影,向着身后的黑影冲了过去“怕自己的恶行被她揭露吗,来比比,谁更像个疯子吧!”


       黑影用一种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闪身躲了过去“根据规定,剥夺生命,安心的睡吧,裘克先生。”女声依旧不紧不慢的说着,男人见扑空了,立刻又转身想要再次进攻,但不知为何,脚一软摔到在了地上。


       他看见,印有自己照片的卡片,在烈火中化作了灰烬。


       已经逃走许久的女人突然一怔,转头看向那个噩梦般的乐园,不知为何,她总觉得,心里面有什么重要的东西,消失了。







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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